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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云】滚滚红尘(四)

    不就是一个流水账糖故事吗,还能要更多的什么呢(苦笑)

    一些细节请别在意


    苍云所属,皆为同袍兄弟姊妹,当誓死相护。

    韩信就算本性再怎样自私自利,入了苍云,也当以同袍为重。

    所以韩信才会在战友向他借银两时毫不犹豫地让他翻荷包,才会一时不慎让人家顺走了所有的钱,才会在此时傻傻的坐在客栈里。

    事情还要从繁华的扬州城讲起。韩信打马又从扬州过,因着肚饿去客栈吃了点酒菜,结果结账时一摸兜才发现其中另有玄机。韩信登时傻眼,面前是一片狼藉的餐盘,身边是笑脸相迎的小二,一代侠客纵横江湖十数载却为饭钱挠头,令人长吁短叹。

    好在那掌柜的也是个好相与的主,见韩信气度不凡,身上衣饰又不似穷苦,和韩信一商量,同意他速速将钱取来,但包裹要留在这里作为抵押。

    韩信自是感谢,心里大骂自己脑子不清醒,一个不留神竟让那狗贼把全部银钱都拿了去!其心险恶至极,怕不是想让自己沿街做乞,和丐帮兄弟争抢鱼肉菜米。可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得尽快将银子弄到手。

    若是在他早年,就算是真的身上没钱,他也是面不改色,吃定霸王餐。可他如今已不是当年的街头混混了,就算是掌柜的真免了他的饭钱,他也不会接受这白来的恩惠。

    韩信正想着要不要到人群中表演个胸口碎大石,一拍脑袋想起来自己在长歌还有个“熟人”,赶紧飞身奔赴长歌。

    扬州到长歌委实也有不短的距离,但在驿夫加轻功的全力赶路下,韩信抵达长歌时竟还只是黄昏时分。书市里的人不多,像上次一样,韩信又寻了个长歌弟子,请他去叫赵云过来。这弟子未见过他,以为只是赵云在外游历时结识的普通朋友,便说请他稍等片刻,自己这就去找赵云来。

    韩信站在原地等待,渐渐有人注意到他,韩信看过去,发现是几个年轻弟子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视线不时落到他身上。韩信本来是不在意他人目光的,可今日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绕到墙后去站着。

    不多时,赵云赶来,看了一圈没看见韩信的身影。他定睛一看,在墙后看到了韩信随风摆动的长发。

    他本来是在楼里跟同门们一起读书的,报信的弟子也是好一番打听才找到他。他一听这弟子的描述便知是韩信,即使对书卷再爱不释手也只得放下。路上他细想起来,又觉好笑,韩信上次说再来拜访,他只当是客套之话,没想到才过去两个月,韩信真就又来了。

    他走过去,韩信转过头,两人打了个照面。赵云笑起来:“你怎么躲这来了?”

    “还不是你那帮师兄师姐们目光逼人,让我觉得我像个珍奇动物一般。”韩信探头过去,那边还有姑娘没走,见他露脸还向他挥手。韩信又缩回来,耸耸肩,道:“喏,你看。”

    赵云奇道:“上次被围观,也不见你窘迫,怎么这次倒害臊起来了?”他又笑起来,道:“苍云在长歌,可不就是珍奇动物么?”

    韩信哼了一声,也笑起来。他想着要跟赵云讲借钱的事,赵云却先开口了:“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韩信嘴一撇,闷声道:“......来找你借点银钱。”

    赵云愣了愣。来时路上他已猜测过韩信来找他的原因,却不曾想是因银钱这等......俗事。他有些疑问,但还是先给韩信找银子要紧于是低头在身上翻找,问道:“多少钱够?我身上也没带多少,不行我就再回去找娘亲要些。”

    韩信见他二话不说就要拿钱,也是一愣。“不多,也就二两银子……”他泄了气,道:“是欠客栈老板的饭钱,我行李还在他那押着呢。”

    赵云摸出钱放在掌心上数着,听了这话笑起来:“饭钱?想不到才两个月不见,你已经沦落到这般地步了?”

    韩信静静地看着赵云低垂的眉眼,停了一下才道:“非也非也,这其中自有一番因缘,哪日闲了我再细说与你。”

    赵云刚才一下子把身上的钱全翻了出来,倒是不需要那么多。他把多余的钱收好,对韩信道:“手伸出来吧。”

    韩信乖乖伸出手,赵云把银子放在韩信的掌心上,韩信拿眼睛一扫,笑道:“赵兄原是不信我,把我当作那就快到街边乞讨的乞儿了,才像那些老爷太太一般施舍于我。”

    他本是说玩笑话,哪知道赵云当真了,竟急了眼:“我并无此意!韩兄既然连饭钱也付不起,住宿的费用更是别提!韩信难道要露宿街头不成?我……我想的只是这些,不料让韩兄误会了……还是说韩兄已事先找好了住处?”

    韩信看他急得脸都快红了,心里也是不忍,忙道:“我跟你说笑呢。你我相识一场,我怎会不知你为人?让你着急,是我之过了。”

    赵云长出了口气,摇摇头,道:“无妨……你快些回去吧,长歌到扬州路途实也不短……再晚些,你恐怕就真的要露宿街头了。”

    韩信抬头看了眼天色,心里暗暗叫苦。忽然他心里一动,想了想,道:“赵兄明日可有闲暇?”

    “除了早间要听先生的课外,就没什么要紧事了。”赵云道,“你也不必急着还我,便是不还,就此笑纳了,也是无碍的。”

    “那怎么好意思?就算你我是朋友,朋友间也不好相欠太多。”韩信道:“那明日巳时,赵兄来这里找我吧。”

    赵云奇道:“所为何事?难道你神通广大,明日就能弄得钱来还我?”

    韩信哈哈一笑:“这算什么神通广大!等我拿回行李,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可典当的,再给几家店铺干干杂活,钱不就有了。告辞!”

    他向赵云一拱手,转身向驿夫处走去。赵云张了张嘴,抬头看了看天色,见暮色更重,更加忧心韩信能否在客栈打烊前赶回。他转身打算回家,书市已快散了,有两位师姐见他谈完了,笑嘻嘻地凑过来问他:“小师弟,那位军爷是你甚么人呀?”

    “是我在外游历时认识的朋友。”赵云想了想,道,“应该不是军爷,只是江湖侠士吧……”

    “哎呀管他!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呀?他今天来找你又是做什么呀?”

    赵云老实,一一如实答了,两位师姐笑得花枝乱颤,一人道:“你怎么这样傻!他说我们长歌不好,你当他放屁便是,这等耳聋眼瞎之人,你同他较真作甚!”

    另一人道:“可若不是如此,小师弟就不能同他认识了呀!我上次在路上撞见过他,一身玄甲,骑着高头大马的,端的是俊朗不凡呢!不过他怎的这般穷酸,连顿饭钱都出不起,我没听说过苍云对部下这么苛刻的呀?”

    赵云正要开口,第一位师姐又说话了,他只好闭嘴。师姐说道:“扬州离我们这也蛮远的,他轻功过来的?那功力可真浑厚啊!一顿饭钱罢了,又不是什么巨款,他这么千里迢迢地来找小师弟借钱,肯定是想见小师弟啊!”

    赵云听不下去了,赶紧跟两位师姐交代一声,溜之大吉。

    他回到家里,凤青绫刚做好饭,正要去寻他。两个人一起吃完饭,赵云回了房里,想起两位师姐说的话,想想也是有几分道理。可韩信不千里迢迢地来找他借钱,难道要放低身段去找素不相识的人借吗?又能有谁愿意借他?赵云心里不舒坦,又想到韩信可能会为了还他钱去典当东西,去给店家打杂,他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好不容易捱到第二日巳时过后,赵云丢下一句“我出门玩啦,晚上回来”就急匆匆赶去思齐书市,绕到昨日那堵墙后一看,韩信果然已经站在那了,不知等了多久。

    赵云大步上前,韩信回头见他来了,笑道:“走吧。”

    赵云倒要看看韩信搞的是什么名堂,跟着韩信走到驿夫处。驿夫正坐在地上休息,一看韩信过来就笑了。这人记性也不差,两个月前载过韩信就对他有印象,这两天又见到他,都算是熟面孔了,当下就熟门熟路地问:“军爷,又到扬州去?”

    韩信点点头,跟着赵云两人上了车。赵云看了韩信一眼,小声问:“是军爷呀?”

    韩信摇摇头,道:“只是普通弟子罢了,并没个一官半职的。”

    他们两人面对面地坐在车厢里,许是长歌门饲养的马并非凡品,车夫赶车的速度比寻常车快了许多。两人静默了一会儿,韩信便有些坐不住了,拣了些话题来聊。赵云倒是还好,韩信想聊天,他也乐得作陪。其实也无甚可聊,总要从天气开始,之后就自然地过渡到过往旧事。讲到韩信原本就是南境人,赵云笑道:“难怪韩兄没事便往扬州跑。”

    韩信与人交谈时向来对自己的事所谈甚少,如今却讲了不少给赵云听。“……所以我那时真的是恶名昭彰,乞丐混混没有不听命于我的,有正当活计的人也不愿与我对上,还有妇人拿我的名字骗小孩睡觉,但其实我根本懒得理他们。”

    赵云想象了一下当年那个孤傲的少年,笑起来:“韩兄少时当真威风,我自叹弗如。”

    韩信笑问道:“你不觉得我是下三滥的人?”

    “这有什么?按你所讲,你即使是混混也并非是为恶的那一种,不过是那些人恶意抹黑你,不过震住了不少恃财蛮横的人,倒也算有些意外的益处。”赵云顿了顿,又道,“就算你当真欺凌弱小,如今你已是玄甲苍云了,浪子回头,又怎能再加责怪呢?”

    韩信听了这话,看向赵云。车厢一摇一晃的,赵云其实已有些困顿了,脸上倦意明显,却一直撑着听韩信讲话。韩信本是不在乎他人看法的,此时却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当真不在意么?”

    赵云闭着眼睛,道:“当然!” 

    韩信笑了起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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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区别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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