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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北涉】一局谁算谁争(中)

    英零《自是有相逢》姐妹篇,涉北涉无差,ooc,慎。
    一句话英零,打个tag。

    Trickstar的成员们虽然团结一心、四位一体,但由于班级不同的先天缺陷,四位成员并不能总是一起行动,譬如今日,结伴去食堂的就只有A班的三人。

    “阿绪又没来!有了工作就忘了朋友!逮住他一定要好好地说教一顿!”

    “别闹,明星。衣更是学生会的人,事务繁忙也是理所当然,我们要体谅他。”冰鹰北斗扒拉掉一边叫着“好凉好软”一边挂在他身上的明星昴流,正色说。

    “但是再忙也不能不吃饭啊,衣更君都多少次没按时吃午饭了,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吃得消啊。”游木真担忧地说。

    “是啊是啊,我好几次看见阿绪在吞胃药。”明星昴流点头,“不如我们冲进学生会室把阿绪救出来吧!”

    “虽然不是没有那个胆量,但是那样只会干扰衣更工作吧?还不如买一份食物给他送过去。但是这个时间的话,不知道会不会遇见变态假……面……”

    冰鹰北斗的声音消散在空气里,归于无形,他保持着向前迈步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站在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面。一左一右如护法般站在他两侧的呆瓜二人组疑惑地把目光投向北斗盯着的那个位置,却只见一片铺天盖地的银光。

    “UFO!”明星昴流惊叫,下一刻他就被游木真一把捂住嘴巴,“UFO哪有长这样的!你看那边!”

    明星昴流定睛一看,发现那旋转的银光旁边坐着个人。浅金的头发,清雅的容貌,温和的笑容,可不正是学生会长天祥院英智。明星昴流心中一凛,那这团银光是……哦。

    明星昴流正想找个地方坐下,却看见那银光中突然飞出大片血雾,明星昴流吓的又要大叫,却发现那只是一片片玫瑰花瓣。鲜红的花瓣被扔到空中后就要翩然落下,却被银色的发丝扫向高处,花瓣便与头发纠缠在一起,形成一道独特的美丽风景。明星昴流与游木真都看得呆了,或者说是被震惊了,日日树涉却在旋转到最高速度时突然停下,长发垂落在背上,他将背在身后的手臂伸出来,手里赫然是一朵玫瑰花。他将玫瑰花递到天祥院英智面前。

    学生会长微笑着收下,眼睛却悄悄瞥向别处,明星昴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暗夜的魔王顶着一头乱蓬蓬的明显是刚睡醒的头发正坐在角落里淡定地吃着生火腿沙拉。

    肩膀突然被按住,明星昴流转头,看见冰鹰北斗皱着眉一脸惨白。“小北!你怎么了!”明星昴流眉毛倒竖,双手叉腰,大声问道。

    “没什么。”冰鹰北斗摆摆手,撑着明星昴流的肩膀站直身体。脑袋里像是有几百只小蜜蜂嗡嗡嗡嗡,闭上眼睛仍能看见那片银光高速旋转,冰鹰北斗扶住额头,使劲把日日树涉驱逐出脑海。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食堂遇见日日树涉,还是以这样一种奇葩的方式。他本以为这个时间变态假面会到学生会室里找学生会长,或者去骚扰副会长,就算真来了食堂,他也能巧妙地避过去,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冷着脸听变态假面一惊一乍的讴歌人生。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日日树涉会以这样一种高调的方式登场,还是占据了所有来食堂的人都一定会看到的地方。这下好了,他又把他的疯子形象展现给所有人了,顺带还扼杀了不少人的食欲。冰鹰北斗不解地看着天祥院英智。如此近距离地看陀螺旋转……他不晕吗?

    冰鹰北斗难以理解,他决定找个地方坐下,一回头却看见不远处站着俩人,正是同班的神崎飒马和乙狩阿多尼斯。神崎飒马满脸通红,看上去极为兴奋,冰鹰北斗皱了皱眉,问道:“神崎,你想做什么?”

    “啊,是班长殿下!是这样的,我看那位……殿下的优美身姿,亦内心澎湃,便也想一试,正好我也是长发。”神崎飒马搓了搓手,双手放到脑后就要去解辫上的发绳。

    冰鹰北斗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神崎飒马也放下头发跟着日日树涉一起转圈的场景,捂住嘴弯下腰,痛苦地呻吟。

    “怎么了小北!别担心,我马上就把你送到佐小美那里去!”明星昴流嚷嚷着就要公主抱,被冰鹰北斗毫不留情地推开。

    “我要吐了……”破碎的声音从冰鹰北斗的指缝中吐出来,把其他几人吓了一跳。神崎飒马暂停了解头发的动作,也过来帮忙扶着冰鹰北斗,几个人想要合力把班长抬起来送往保健室。闹出这么大动静自然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不仅是天祥院英智和日日树涉向他们投去好奇的目光,连坐在角落里的朔间零也慢悠悠地抬起头。学生会长像是感应到什么,回头看去,正撞进那双鲜血凝就的眸子里。朔间零又低下头。

    这边冰鹰北斗奋力挣开众人,看了一眼仍保持观望态度的日日树涉,觉得应该尽快逃离此地。于是他说:“不用了,我不去保健室。”

    “为什么!”游木真震惊地问,“难道冰鹰君是怀了孩子才会想吐,而因为担心被老师识破所以不肯去保健室!”

    “……游木你脑洞也太大了点……”

    “什么!”明星昴流也惊叫,“小北有了!谁的!是我的吗!”

    “……明星你也可以滚了。”

    冰鹰北斗按住不知道是真的受了刺激还是只是心理作用导致的有些痛的胃,转身就往外走,他想趁着变态假面还没有飞奔过来嘘寒问暖赶紧逃离这是非之地,顺便去找衣更讨胃药。念及此他拔腿就走,不顾身后大呼小叫的一帮人,眼里只有B班这个可以暂时为他提供容身之处的净土。

    直到他抵达B班之前,他都是这么想的。

    从窗外吹进来的风吹起未绑上的窗帘,洁白的纱帘起起落落,将衣更真绪眼底的幽深衬得更加绝望。教室里静寂一片,大神晃牙和伏见弓弦不在,朔间凛月瘫在桌子上睡得宛如死猪,鸣上岚动作极轻地花着妆,听到敲门声也只是抬起头幽幽地看上一眼。

    冰鹰北斗被这景象震慑住了,他本来想着如果找不到人就只能回A班自己歇着,此时此刻看到了衣更真绪他竟没有半点欣喜,有的只是对眼前诡异场景的震惊。衣更真绪左手端着水杯,右手拿着药瓶,站在饮水机前面,偏过头看着冰鹰北斗。他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冰鹰北斗,没有焦距,眼白上布满血丝,脸上毫无表情,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

    “……衣更?”冰鹰北斗试探着叫了一声。

    目光在冰鹰北斗的脸上锁定,衣更真绪转过身,将水杯和药瓶一起举到冰鹰北斗面前,像是能明白他心中所想一样,Trickstar的坚强的爸爸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冰鹰北斗看着眼前的胃药,大脑一片空白,既没有对现实生活的猛烈抨击,也没有对他和衣更真绪悲惨命运的叹惋,他只是伸出手掌任由衣更真绪倒出几片药片在上面,然后他把药片塞进嘴里,接过水杯喝了口水。

    “不要啊啊啊啊冰鹰君你不能打掉这个孩子啊啊啊不管他是明星君的还是日日树前辈的他都是一条生命啊啊啊啊!”

    水杯里的水洒出去一些,冰鹰北斗无视正抱着自己的腰哀嚎的突然冲进来的游木真,脖子一仰吞下了药片。

    这日子没法过了。

    都怪变态假面。冰鹰北斗这么想着,推开表演部活动教室的门。昏暗的教室里一个人也没有,冰鹰北斗正疑惑,看见小桌上放着张纸。他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

    群魔乱舞之地,人间极乐之所。

    冰鹰北斗想了一下,转身出了教室。

    他果然在3B发现了日日树涉,他坐在靠窗的位置在本子上写写画画,黄昏的暖色光线洒在他的发上,像金色的月光。冰鹰北斗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他不想打扰日日树涉,亦不想破坏这唯美的画面,可他还是被发现了。日日树涉抬起头,在看到冰鹰北斗以后立刻招了招手,示意后辈到他身边来。

    冰鹰北斗走进教室,此时教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倒不用担心引人注目,他在日日树涉旁边的位置上坐下,看着对方在本上又“刷刷刷”写了两行字,然后日日树涉搁下笔把本交给他,那双紫罗兰色的眸子里闪着新作品诞生的喜悦。

    “伟大的故事终于落幕,新的灵感即将到来!这世界总是充满了令人迷醉的灵气……”

    “我们还没正式开始排练呢。”冰鹰北斗无奈地打断。他仔细读着手中的剧本,和上次的大纲不同,这个本子上的文字已经是一部完整的戏剧。故事情节与他们周一时商量的大致相同,日日树涉又加了些东西进去,使剧情更为出彩。剧本共分为三幕,内容分别是成亲前夜新娘发现另有所爱、迎亲途中新娘将真相告知新郎后惨遭杀害、随后赶来的新娘死对头将新郎杀死,一个彻底的悲剧。

    “有情人终成眷属到你这里就成了阴阳相隔共赴黄泉。”冰鹰北斗叹息着摇摇头,“所以我在剧中死了?我很少扮演死亡的角色……让我考虑一下。”

    “Amazing!有情人终成眷属在艺术创作中泛滥的几乎已成为定律,我当然不会用这么老套的设定……不过情杀似乎也不新鲜呢。”日日树涉捏着下巴思考,而后摇了摇头,“没有关系!虽然也是想借这部剧再次发出表演部的声音,不过还是另有主要目的……只要那个目的达到了,那这部剧也就成功了!”

    “什么目的?”冰鹰北斗忍不住问。

    “皇后。”日日树涉眨了眨眼睛。

    “……什么?”冰鹰北斗一头雾水。

    “真相要自己发掘才有意义!”日日树涉大声说。他站起来,然后撑着窗台坐了上去,他把窗户推开,风吹进来拂动着他的发丝。“北斗君也坐!”日日树涉指了指旁边那扇窗的窗台,冰鹰北斗当然是拒绝了,他看着日日树涉背后的空荡,心里有些忐忑,于是他也走过去靠在日日树涉坐着的那个窗台上。

    日日树涉一直都没说话,目光停驻在虚空中的某一点,嘴角含着淡淡的笑,不知道在想什么,可冰鹰北斗能察觉得到,即使面带笑容,他也分明是不开心的。这让冰鹰北斗感到困惑不解,他决定打破这诡异的沉默。

    “你当心一点。”他干巴巴地说,“别真的掉下去了。”

    日日树涉偏过头,冰鹰北斗迎上他的视线,对视的那一瞬他的心颤了颤,那双眼眸如同深不见底的广阔海洋,他只差一步便会被浪涛卷入其中。冰鹰北斗正愣神,却见日日树涉一手抓住窗框,整个上半身都往后仰,脖颈向后扬成优美而脆弱的弧度,似乎下一秒就会松开手任由自己从高空坠落……

    冰鹰北斗吓的一把抓住日日树涉撑在窗台上的那条胳膊。“你干什么!活腻了吗!”

    “哦呀?北斗君是在关心我吗?”日日树涉睁大眼睛,像是看见了什么稀奇的事情,他对冰鹰北斗的紧张不以为意,甚至还从容地把头发全部拨了出来,让它们自由地在空中摆动。冰鹰北斗也冷静下来,但仍然没有松开抓着日日树涉的手,他凑过去看窗外,下面已经有几个人发现了他们俩,大概以为日日树涉要跳楼,他们脸上的神色都有些焦急。

    “部长,你快下来,你这样会造成误……”

    “Amazing——”

    高亢的声音一直传到地面上,日日树涉朝下面的学生挤眉弄眼,冰鹰北斗甚至都怀疑如果不是自己在按着他,他会从不知道是头发还是外套里变出大把大把的玫瑰花瓣抛下去。也许是日日树涉的即兴表演太成功,也可能是他三奇人的名号太响,学生们很快就放松下来,有说有笑地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了。日日树涉看着空出来的地面,突然打了个响指,零零落落的玫瑰花瓣就慢悠悠地向下坠去了。

    日日树涉坐在窗台上看那些花瓣在空中飞舞,越来越大的风也将他的长发吹的上下翻飞,当花瓣下落到一半时,他突然说:“你知道吗,北斗君,日日树涉的词典里没有‘不可能’这个词,但他永远也学不会飞。”

    “……没有人能做到凭借自身的力量飞,但人类已经通过发明创造实现了翱翔天空的梦想。”

    “所以我做了一个热气球。”日日树涉笑了笑,“湛蓝的天空和刺目的阳光是如此地令我着迷,每当我站在热气球上,我都觉得自己离它们又近了一些。”

    “……虽然不想泼你冷水,但你的热气球确实太引人注目了,可能在大多数人看来就是个疯子。”

    “Amazing!不被人理解也是种独特的乐趣!正是因为自身太过扑朔迷离,所以才令他人难以看透……说笑的。”日日树涉低头看着冰鹰北斗,脸上难得的一片郑重,“你知道的吧,我是个天才,我其实一直在寻找和我一样属于‘那个世界’的人,可惜寻到的人屈指可数,即使是零他们也不能完全理解我,这让我偶尔会感到寂寞。世人都在为了变得更优秀而努力,却不知太过优秀也并非乐事,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能吸引我的东西了……我曾经这么想。”

    日日树涉抬手拢了拢头发,它们很快又被吹散在风中。“直到我来到了这里,遇见了有趣的你们,我开始觉得,人真是一个奇妙的物种,似乎怎么研究也琢磨不透。我开始好奇,等我到了二十岁、三十岁、四十岁,我会遇见什么样的人,又有什么人能给我带来惊喜。跟这个世界相比,虽然我是天才,但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类,还是太过渺小,我也有永远都做不到的事情,比如飞。奏汰可以学会游泳,但我永远也学不会飞。”

    “……日日树部长。”

    “我有时候也想,为什么不找个高楼一跃而下呢?虽然是在被重力操控,但毕竟也享受到了片刻飞翔。可我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怎么能就这么把性命交待了。”日日树涉把手从窗框上拿了下来,微笑着拍了拍冰鹰北斗的头,“所以放心!北斗君,我是不会轻生的。”

    冰鹰北斗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连落在头顶的大手都忽略了,日日树涉的长发被风吹起,有几缕扫到他脸上他也浑然不觉,他只是盯着日日树涉,仿佛从来都不认识这个人。

    他确实不认识他了。他记忆里的日日树涉是个变态假面,是个抑扬顿挫很奇怪的人,一颗吵闹的太阳,一个以捉弄别人为乐的混蛋。他唯独不像眼前这个人,身上甚至还有夕阳镀成的光辉,眼睛像两片温柔的紫色海水,所有的都让冰鹰北斗眼眶发热。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冰鹰北斗咬牙切齿地说,“你说这些就只是为了向我证明你不会轻生?事实上就算你……不,并不是,唉,我搞不懂,你到底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日日树涉?”

    “北斗君,世界上有千千万万个日日树涉。”日日树涉平静地说,“专属于你的那一个,在你的眼睛里。”

    冰鹰北斗愣住了。他怔怔地站在原地,直到冷风将他吹得浑身一震。他回过神后四处张望了一下,朔间零正坐在后排的座位上看着他,但日日树涉已经不在教室里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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