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零】非日常
文圈四周年了！摸个无聊的小鱼庆祝一下，有股暗劲的吃饭梗来自 @郝远远远远远远 _(:з)∠)_
莲巳敬人到B市出差，跟乙方老总笑容满面地谈了一天判，脸都笑僵了。好不容易可以回酒店了，他闻到路边小吃的香味，想起来青梅竹马就定居在这座城市，赶紧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问他：“一会儿有没有空？”
天祥院英智估计也是正闲，秒回了莲巳敬人的短信：“有啊。”
“那出来吃顿饭？”
“好啊，你定地点吧。”
莲巳敬人定了一家西餐厅，看了看手机屏上的时间，估计天祥院英智最少得半个小时才能到。莲巳敬人先去商场逛了，看来看去也就买了几样B市的特产，还因为多走这几步道变得更累了。莲巳敬人心里叫苦不迭，只觉得双腿如灌铅，再走几步就可能原地软倒，赶紧往电梯那边走。
莲巳敬人一手提东西一手揉肩膀地出了商场，正好看见一辆车停在路边，天祥院英智从里面钻了出来。莲巳敬人赶紧走过去，天祥院英智正东张西望，一回头看见老友，脸上露出了笑容。
两个人并肩走进西餐厅，找了个位置坐下，拿起桌上的菜单开始点菜。天祥院英智报了几个菜名，服务员拿着小本本走了，天祥院英智回头看莲巳敬人，又接起刚才的话题。
“所以你还会在B市多待几天？这对我来说倒是好消息，不过你更想快点回家睡大觉吧？”
莲巳敬人很配合地打了个哈欠：“是啊，说实话，我现在浑身像快散架一样酸痛。”
天祥院英智笑了：“真是辛苦你了，敬人。不过你也确实适合执行这种任务，高中的时候你总是能把工作处理得很完美。”
“说到学生时代，确实是，你太消极怠工了，几乎事事都要我操心。你最近怎么样？新书的创作还顺利吗？”
“还好，有零……作为我的知识储备，我就相当于同时握两支笔。”
莲巳敬人敏锐地捉住了天祥院英智话里的停顿，说：“对了，这个点朔间该下课了吧，你叫他过来一起吃？”
“好啊。”天祥院英智低头摸手机，莲巳敬人分明看到他的笑容僵硬了一下。
难不成他俩出事了？莲巳敬人心里琢磨着，本来就发僵的嘴角抽搐起来。
天祥院英智给朔间零发了条短信之后就又跟莲巳敬人聊了起来。他们两家是世交，两人从小就认识，又一直上的同一所学校直到大学才分开，感情相当深厚，真要聊三天三夜也聊不完。天祥院英智搁在膝上的手机震了一下，他低头瞅了眼，把服务员叫来，又给朔间零点了菜。
“他刚下班，到这附近了，马上就能过来。”天祥院英智说。
莲巳敬人始终觉得他俩不对劲，边吃布丁边漫不经心地问好友平时生活的事。天祥院英智把琐碎小事中有趣的一些都告诉莲巳敬人了，但提起朔间零总是两笔带过，莲巳敬人就更确定他俩有问题。
朔间零来的很是时候，给他点的牛排刚端上来他就插着兜过来了。他穿得很随意，天祥院英智也是一身休闲装，三个人里面就数莲巳敬人穿得最正式。朔间零说：“好久不见了啊，敬人。怎么有空到B市来了？”
“我来出差，谈一个合同。”
“这样啊，事情还顺利吗？”
“不太顺利。”
“是吗，那汝多加油。”
莲巳敬人点了点头，不说话了，对眼前的肉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他透过眼镜片偷偷观察对面的人，两人的表情都很安定，连拿刀拿叉的姿势都很标准，但莲巳敬人注意到他俩没有交换过一个眼神，也没有互相夹菜，看似平和，实际暗潮汹涌。
莲巳敬人不敢往这漩涡里跳，选择闷头吃饭，饭桌上一度非常安静。朔间零估计是觉得自己这颗冷冻弹当得有点尴尬，又揪着莲巳敬人的工作问起来：“平时工作很忙吧，老板是不是经常压榨汝？”
“压榨还算不上，做自己分内之事而已。”莲巳敬人揉揉额角，“实话实说，非常忙，我有的时候很羡慕你们俩，工作上还能互帮互助。”
朔间零笑了笑，说：“吾辈这工作也挺好的，虽然工资不高，但是胜在稳定，铁饭碗。”
莲巳敬人点头称是，看了一眼天祥院英智，对方正跟抹茶沙冰较劲，旁边人说的话直接装没听见。再看朔间零说完话就低头吃饭了，两人还是没有眼神交集。这俩人虽然挨得很近，但中间好像有一道天堑鸿沟，莲巳敬人凝视了一会儿这条深渊，被里面冒出的丝丝寒气冻一激灵，赶紧从战场上撤退，心说你俩的事我管不了了。
吃完饭，天祥院英智认为自己财大气粗，坚持去结账，莲巳敬人拗不过他，无奈地收起钱包。看着天祥院英智走去前台，莲巳敬人抓紧机会问朔间零：“你俩怎么回事？”
朔间零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说：“没什么事啊。”
“别装了，我早就看出来有问题。你俩还能吵架，真是稀奇事。”莲巳敬人瞟了眼天祥院英智，压低声音说，“他身体不好，你尽量让着他。”
朔间零的唇角往上提了提，幽幽地说：“他又哪回让过吾辈了呢？”
莲巳敬人一听，原来这还是总吵架的啊。他还想再说什么，朔间零别过头，看着地板说：“知道了，吾辈心里有数。”
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莲巳敬人就算心里压了个泰山嘴上也不好多说。三个人出了餐厅，天祥院英智问：“这就回酒店了？”
“是的，那我就先走了？”
“路上小心。”
莲巳敬人跟天祥院英智和朔间零都道了别，自己先走一步。走了几步，莲巳敬人回头看了眼，只见那两人各往一个方向去了。莲巳敬人摇了摇头，心里直叹气。
朔间零在街上转了转，掉头走回西餐厅前面。天祥院英智早就在那了，看见朔间零，他突然抱着肚子蹲了下去。
朔间零盯了一会儿，摸摸自己的脸，又看了看身上，奇怪地问：“吾辈身上有什么东西吗？”
天祥院英智越加放肆的笑声从臂弯里传了出来，大庭广众之下他就这么蹲着，朔间零都觉得丢脸，赶紧把人提溜到墙边。“要笑快笑，吾辈帮汝挡着。”
天祥院英智抹了把眼睛，背还佝偻着，问：“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就是说汝心智不全，让吾辈多让着汝之类的。”
“哇，冤枉！全能小说家怎么会心智不全呢？”
“那还不快点回家。汝被粉丝认出来也就算了，吾辈就一普普通通的人民教师，没见过大场面的。”
天祥院英智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这一顿饭吃的时间还挺长，两人到家的时候天都黑了，天祥院英智打开灯，朔间零脱完鞋想撩一把耳边垂下来的头发，被天祥院英智一巴掌拍掉了。
“先去洗手。”
朔间零听话地去了，天祥院英智进了屋，发现有几篇纸被风吹到了地上，于是弯下腰去捡。捡着捡着又一阵风从他头顶擦过，天祥院英智抖了一下，叨咕着夏天真是过去了啊，去把大开的窗户关小了点。
朔间零老半天都没出来，天祥院英智过去看了一眼，人直接把澡也洗了。天祥院英智回屋里往床上一瘫，听着卫生间隐隐的水声，心里很安静。等朔间零出来了，他才从床上坐起来，跳下床打开电脑。
“吾辈收到短信的时候吓了一跳，汝没事捉弄莲巳君干什么。”朔间零擦着头发走进屋，看见天祥院英智严肃认真地盯着电脑。
“好久不见了嘛，我很想他，也想看他被捉弄还有知道真相以后气急败坏的样子。”
“汝总是这么恶劣，下次吾辈可不帮汝收拾烂摊子。”
“我这也是社会实践啊！找灵感，你看，我现在文思如泉涌，可以一口气写八千字。”
“真的？”朔间零半信半疑地走过去看，电脑上果然开着文档。天祥院英智噼里啪啦地打了一段，突然停住了，仰着头看朔间零：“你盯着我看，我会不好意思的，灵感的泉水就这么冻结了。”
“汝还会不好意思？”朔间零像是亲眼看见陨石砸地上了一样，惊奇地瞪大眼睛。他还是离天祥院英智远了点，让他能安心放飞自我。头发上的水珠滴落到锁骨上的时候朔间零想起来家里有吹风机的，暗骂自己怕不是失了智，又去拿吹风机了。
朔间零一头偏长带卷的黑发，看着就像搞艺术的，其实只是个普通的语文老师，满腹经纶，理论的时候能慢条斯理地把人噎到说不出话。他和天祥院英智几乎从来不吵架，他脾气好，怎么折腾也就是咕噜咕噜冒俩泡，天祥院英智虽然爱搞事，但也很懂分寸，真要吵起来了，俩人排排坐把事想清楚了，一说，也就没事了。
朔间零吹完头发回来在床上坐下，听天祥院英智噼里啪啦地敲键盘，问他：“汝去不去洗？”
“睡觉之前再洗。”天祥院英智说，“你说敬人会不会识破我们的把戏啊？”
“肯定会啊，他回去想想就知道不对劲了吧，就凭我俩那演技。”
“我觉得你演得挺好的啊！只是收到了我在短信里的战略部署就能这么好的配合我，唉，我的书要是拍电影我肯定请你当男主角。”
“听起来很诱人，不过还是算了，吾辈要做辛勤的园丁，专心教育下一代。”
朔间零从包里扒拉出来白天没批完的卷纸，趴在床上拿笔在上面勾勾画画。天祥院英智的脑袋从电脑后面探出来，看见朔间零低领衬衫里面的白皙皮肤，心情大好。
屋里一时很安静，只有敲键盘的噼噼啪啪和笔划过纸的沙沙。朔间零批了十多张，有点累了，想着歇一会儿，就把笔放在一边，收回撑着床的手肘，上半身“啪叽”摔在卷纸上。天祥院英智看过去，朔间零也抬起头看他。
天祥院英智一下就乐了，又回到电脑前。朔间零听见自己的手机响了，到处找手机，最后在被子底下找到了。摁亮一看，天祥院英智给他发了张图片。
“豹经风霜？”
朔间零跟图片上的小海豹对视，全然没有意识到天祥院英智发这张图是要干什么，只说：“还挺可爱的。”
天祥院英智又发了好几张，都是一个系列的，小海豹瘫在地上，背上全是雪。朔间零像是被触到了什么点，笑容满面地看着这几张表情包，天祥院英智又给他发了几张动图。
“像不像你？”
“像吾辈？”朔间零愣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脸，“吾辈这么胖了吗？”
天祥院英智笑得咳嗽起来。
朔间零翻来覆去地看那几张表情包，一颗爱心快把胸腔撑满，突然听见天祥院英智的电脑叮叮叮叮响成一片，赶紧慰问：“怎么了？”
天祥院英智也吓得够呛，点开定睛一看：“哇，催我稿。”
朔间零笑了：“肯定是汝太拖拉，人家看不下去了。”
“才不是，你不认识他，不懂，他就是吃饱了撑的，明明昨天还问过我，我都跟他说了还要跟老婆商量下一步的剧情。”
天祥院英智表情严肃，话语义正言辞，朔间零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天祥院英智又写了几段，卡住了，他也懒得想，瞅了瞅时间，该睡觉了。他站起来，跟朔间零说：“我去洗澡。”
朔间零正好把最后的卷纸批完，随口说：“记得吹头发。”
“我不，我要你帮我吹。”
“行行行，帮汝吹。”朔间零歪倒在床上，看天祥院英智打着哈欠去拿衣服。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