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 were made to last.

【信云】Goldfish(9)

    *离哥出场!为离哥爆灯!

    *可能是日更的缘故,脑子一天比一天混沌,越来越不知道自己写了啥,是不是该请一天假了……


    刘备回家以后又被孙尚香赶出来一次,哭唧唧给赵云发短信说自己正在刚才那家K记里看旁边的老大爷睡觉。赵云忧心忡忡地想去把刘备再接回来,又在刘备的拒绝和韩信失手扯坏果冻袋的巨响中打消念头。刘备晚上的时候发了条朋友圈,一张他的新鲜自拍,眉眼弯弯嘴角带点温和笑意,后面是还鼓着包子脸的孙尚香。

    吃完晚饭,赵云枕着韩信的肚皮玩手机。韩信怎么想心里都不是味儿,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化成人形,使得赵云的枕头前一秒还是龙肚皮,下一秒就变成了人大腿。一头雾水的赵云按黑屏幕,撑起身子问韩信:“怎么啦?我压到你了?”

    韩信盘腿坐在床上,抬起眼睛看赵云,额上挤出皱纹。他看起来想摆个帅气的姿势,但面部表情着实称不上帅气,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敌不过心中的好奇:“你白天的时候都和刘备说什么了?”

    赵云早就知道韩信要问,说:“没说什么,就是唠一些以前的趣事,还有彼此的近况什么的。”

    一句“真的?”差点就脱口而出,韩信赶紧闭严了嘴。想了想,他说:“你们两个关系很好啊。”

    “是啊。”赵云知道韩信的言外之意,笑笑说,“我高二的时候有段时间很不开心,朋友要么生病要么忙着上课,只有刚高考完的他每天都来找我玩。”

    “很不开心?”韩信的心跳空了一拍。他想问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什么样的事才能被赵云称为很不开心,但他又觉得不该问,于是问:“你那个时候朋友很少吗?”

    “那倒算不上,只是他们那些人啊,我照顾他们起来都恨不得长八只手,哪敢让他们知道我不开心。”赵云说。

    韩信“噢”了一声,干巴巴地说:“那你能认识刘备还挺幸运的……”

    “是呀。”赵云说,“他那时候的女朋友还是另一个姑娘,两个人本来挺好的,结果因为他天天不陪她而是来找我玩吵了好多次架。”

    韩信又“噢”了一声。他看赵云一脸轻松,自己也换上一脸轻松,拍了拍赵云的肩膀,大拇指指指自己:“没事,以后有我,我陪你玩。”

    赵云笑起来:“我陪你玩还差不多。”

    他俩又嘻嘻哈哈了一阵,因为赵云第二天要上班,没熬太晚就睡了。灯一关,两个人脸上的笑意都消失了。

    生活又开始轮回,上班下班,每一天都好像和前一天没什么两样。然而,虽然赵云在原地踏步,他身边的韩信却原地旋转起来。

    韩信的变化体现在生活中或大或小的事上,比如说某一天突然宣布觉得自己太胖了要减肥,吃的比以前少了些,又比如说突然刻苦钻研菜谱,现在赵云每天下班回家不仅能看到温暖的灯光,还能闻到饭菜的香气。

    龙太子仗着位高权重,让大将军搞来一大批海鲜,现在赵云家的冰箱已经快被海鲜挤爆了。事情源于韩信怕赵云吃腻了鱼,在一个晚上叭叭叭念了堆母语,然后从脸盆里抓出好多虾。虾都是活的,排着队在地板上爬开爬去,模样尖锐狰狞,不比挺着肚皮瞪着大眼弹跳的鱼可爱到哪去。

    赵云吓得趴在沙发上一动不敢动,闭上眼耳边全是活虾在地板上爬动的细碎声音,睁开眼又会看到虾群的丑恶嘴脸,在这样进退两难的境地里偏偏还有韩信的魔音贯耳:“哈哈哈哈哈!!”

    赵云自己快蜷成虾米,韩信在他头顶笑得快断气他也全当没听见,最后还是韩信帮他驱走了活虾大军:“走开走开,吓到我妈妈了!”

    受害人没心情责怪韩信为什么又把不知道几百年前的梗翻出来,也没心情质问他为什么要同时祸害他和东皇太一两个人,只闭着眼睛气若游丝地挤出一句:“不孝!”

    变化之二在于韩信拿赵云的手机不会只玩连连看了,他开始在网上搜一些问题。奈何问题正儿八经,回答却乱七八糟。赵云看着历史记录里多出的一排诸如“如何变得成熟稳重”“成年男人的标准是什么”这种问题,一时好奇下戳进去看下面的回答,然后关掉页面满脸严肃地开始思考人生。

    韩信还不知道他的这点小心思已经被赵云看透了,他既不好意思问赵云,又不能去问刘备,只好借助于人类社会的先进工具,结果看了一圈把自己看懵了。

    少年人捧着手机,看着问题下面各抒己见的回答,忍不住抻着脖子看了眼在卧室里看书的赵云。赵云坐在椅子上,书摊开放在膝盖上,眉目低垂,刚吹过的头发显得有些蓬松。少年满怀心事地转过头。

    韩信能感觉得到,自从刘备来这住了一晚之后,赵云就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他不再动不动就笑,有时会很安静地坐在那里想事情,韩信过去的时候他也会习惯性地露出温柔的笑容,但眼里却是还没来得及化开的一潭死水。几次下来,韩信就有些害怕,怕赵云彻底敛去平日里温和的、偶尔还有点皮的笑容之后,露出什么他从没见过的表情。

    他和赵云相处得越久,就越怕赵云不开心,有的时候他甚至会故意做出点蠢事来逗赵云开心。但他能做到的也就只有这些了,赵云每天上班见到的都是些什么人他不知道,下班回家心里的想的都是什么他不清楚,他也不能去问,一是问了他也不明白,二是这不是“外人韩信”该管的事情。他突然有点埋怨东皇太一,又有点羡慕刘备,埋怨东皇太一没有把他教得成熟稳重善解人意,没有教他如何在依靠别人的同时也成为别人的依靠,羡慕刘备早早就认识了赵云,轻而易举地就知道了他所不知道的赵云绝大部分的事情。

    心事重重的韩信顶着一个头两个大的脑袋走在街上,在拐进一个小胡同的时候被人堵住了。

    此人在夏天初逝秋风刚至的天气里裹得里一层外一层,头上扣着帽子,鼻梁上架着墨镜,嘴上还戴着口罩。韩信戒备地看着这穿得跟个变态似的不速之客,试探着问:“你有什么事?”

    来人摘了口罩,露出还算白净的下半张脸。只听一句话从他血色稍微有点寡淡的嘴唇里抑扬顿挫地冲了出来:“给我一首歌的时间,新曲子会让你泪流满面的!”

    韩信:“啊?”

    此人似乎也意识到场合不对,改口说:“一会儿再听!小兄弟,我问你,你认不认识赵云?”

    韩信的耳朵一下就竖了起来,他盯着眼前人硕大的墨镜,斩钉截铁地说:“不认识。”

    谁知道这人比韩信还要肯定,哈哈笑着拍了拍韩信的肩膀,差点把他按到地里去。“不用骗我啦,我知道你认识赵云!喏,听没听过这首歌?”

    韩信忍住心中的震惊和伸手擦被拍过的肩膀的冲动,凑过去看这人刚掏出来的手机。这个人点开音乐,一顿扒拉之后停住了,点开一首歌调大音量。韩信还寻思着怎么有点耳熟,再一看歌名,可不就是第一天认识赵云的时候在馄饨店听过的那首《Goldfish》。

    “听过这首歌吧?”这人神神秘秘地说,活像个搞传销的。

    韩信心说这变态莫不是那个高什么离的粉丝?点了点头说:“听过,是那个……姓高的人唱的。”

    谁知道此人这就兴奋起来了,欣喜之情几乎要透过墨镜在韩信脸上烧出一个大洞,要不是场合不对,他就要手舞足蹈了。韩信本来就被他逼得靠在墙上,位置不太好,此时他激动起来,直接一掌拍在墙上封住韩信走位,凑到韩信耳边说:“姓高,叫高渐离!我就是高渐离!”

    韩信微微瞪大眼睛,心里想着不是吧赵云怎么会有这种朋友,嘴上说:“骗人的吧?”

    “就知道你不信,所以我才准备了充足的证据!你跟我来!”自称是高渐离的人把韩信领出胡同,走回大街上,并向着附近唯一一家K记走去。一路上的行人都在向他们行注目礼,韩信羞耻得想找个鱼缸钻进去,祸源本身却无动于衷,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模特风范。

    K记正是人多的时候,一大堆人正在排队等着点餐。神秘人拉着韩信进了K记以后直奔二楼卫生间,卫生间正好没有人,神秘人拉着韩信钻了进去。

    外面放着K记自选的歌,里面神秘人掏出耳机给韩信塞上,调好音量播放歌曲,一分钟以后按了暂停,问韩信:“听清楚没有?”

    韩信被折腾得震惊大于发脾气,愣愣地点了点头。

    神秘人很得意,一把把韩信圈进怀里,按住躁动起来的韩信,贴在他耳边唱歌。唱足一分钟,神秘人放开韩信,问道:“这下你相信我是高渐离了吧!”

    声音确实吻合,韩信想了想,艰难地点了点头。

    神秘人扯掉墨镜,眉飞色舞地说:“那就好!快带我去赵云的住处,我要借他家来暂时避避风头!”

    韩信虽然心有不甘,也只能带着高渐离回家了。高渐离又戴上他的口罩和墨镜,在一堆人的注目礼下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一直走到赵云家楼下,韩信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带我去那里唱歌?”

    高渐离回答:“大马路上太明显啦!我会被粉丝认出来的!”

    韩信震惊地问:“那去K记就不明显了?你看到刚刚有多少个人在里面吃饭了吗?更何况你还穿成这样?”

    “穿成这样怎么了?”高渐离看了看裹得像个企鹅的自己,“我觉得没毛病啊!”

    ……是,没毛病,你哪都没毛病。

    上楼的时候高渐离不知道哪口气没喘对,突然问:“你真的认识赵云吗?你不是骗我的吧?想绑架我然后威胁我给你钱?”

    韩信本来在前面带路,听到这话以后勃然大怒,痛斥高渐离道:“我从来没说过我认识赵云,是你非要给自己加戏!你也不看看你长多高,我长多高,还我绑架你,怎么不说是你欺负我年少无力!”

    韩信一边控诉一边打开门,自己闪进去以后回头就要关门:“滚吧!”

    高渐离大惊失色:“别,我开玩笑的!我认得你!”

    就在韩信晃神的工夫,高渐离拉开门跳了进去。韩信反应过来,推上门,回头问高渐离:“你怎么会认得我?”

    高渐离摘掉帽子,露出一头标新立异支楞八翘的非主流紫发,他又顺手扯掉墨镜和口罩,露出即使在头发的摧残下依然没有过分失色的俊脸。“赵云空间里有和你的几张合照,我就是这么认识的你!”

    韩信愣了愣,他没想到赵云还把他俩的照片发上了朋友圈。拍照本来是为了保存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结束的两人的交集,但赵云把它们发到网上,就像是在告诉他的朋友们他身边有韩信这么一个人似的。韩信没来由地心跳加速起来。

    他定了定神,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网上有没有你的照片?”

    “有啊,搜高渐离,你会看见好多好多我的帅照!”

    “那你为什么非要拉着我去K记唱歌?”

    高渐离一拍大腿:“哎呀!忘了!”

    韩信一个头两个大,心想,赵云怎么会有这种朋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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